[68青黃日賀文]
*N+設定,同居設定
*呃就是一對現充
黃瀨在某齣戲劇上的演出讓一個國際有名的大導演對他起了興趣。透過經紀公司說是希望他能出演自己下一部電影的某個配角。
這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機會,順利的話事業會大開,甚至把範圍擴展到國際。黃瀨知道這消息時,恨不得立馬見到青峰,然後親他好幾口。以表達他的喜悅。
這一演可不得了,從演員卡司到幕後班底,在圈內是極為有名的,黃瀨的經紀公司原本只知道是位大導演,得知有這麼強勁的製作團隊,也不禁為自家藝人感嘆運氣真的太好。別人可能要先苦個十年才能得到跟這麼有名的團隊合作的機會,甚至還不一定是有台詞的角色。
消息一出,報章雜誌便瘋狂報導。在每個喊出名都要驚呼一聲的團隊中發現黃瀨涼太的名字,其實很多媒體人和影迷並不是很看好。這個說好聽點是新生代男偶像,說直接點就是個花瓶的名字,居然也能存在其中,而且還是份量不輕的角色。黃瀨也依然是那個好脾氣的樣子,對記者們客氣禮貌中帶著一點酸的發問,用不自卑也不自大的語氣,笑著回答了最安全卻也最沒爆點的發言:「謝謝導演的賞識,我會努力的!」而一向就以自我出名的大導演,也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請期待電影。
儘管評價不一,黃瀨還是很開心的。倒也不是覺得自己要大紅要賺錢或是要跟很多大明星見面了,他只是開心,有人在那些並不出名的作品裡,發現自己並且願意給自己機會。
為了好好準備這個得來不易的角色,經紀公司替黃瀨推掉了好多雜誌拍攝及廣告代言,甚至是幾齣戲劇的主演。電影還沒開拍,已經鬧鬧哄哄了圈內一陣子。劇本一下來,經紀公司便下令黃瀨只准待在家裡揣摩角色。說黃瀨僥倖其實也不盡然,打從他決定要當個藝人,在演戲和唱歌上付出的努力絕對不會比他在國中高中時打的籃球還少。在黃瀨身旁一直看他走過來的經紀人,只覺得欣慰,因為這孩子的努力將不會白費。公司倒也很相信自己的藝人,嘴巴上威嚇他要是演不好毀了電影等於毀了公司,心裡其實也明白,怎麼可能會演不好呢?
「吶吶、小青峰!你有在聽嗎?」黃瀨興沖沖的拉著青峰的手臂,睜著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瞳,臉上的笑容燦爛如光,閃得青峰睜不開眼。
「有有,不就是要演電影嘛,至於嗎。」青峰冷淡的口氣依舊。他還以為黃瀨一回家就衝上來還抱住自己親了好幾口是發生什麼事了,正想說你這小子精力旺盛啊,我來幫你消磨消磨下的時候,黃瀨拉著他到客廳沙發坐下,開始劈哩啪啦的說著一大串話。
青峰那顆某種程度上來說只有籃球跟黃瀨的腦袋,其實還不算太笨的。他統整出了重點,就是:他男人,黃瀨涼太,要演電影了。
「什麼嘛!小青峰好冷淡。都不為我高興一下嗎?我可是一知道這消息就想急著回來告訴你呢……」小明星不笑了,嘴翹得老高。原本拉著青峰手臂的雙手也放開了,他回過身抱著膝蓋坐好,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嘖、不是說我聽到了嘛,恭喜你啊。」青峰看那樣子不順眼,手摟過去揉了揉那顆金黃色的腦袋。
黃金獵犬對於主人親暱的動作還是很喜歡的,立馬湊了上來。
眼裡的卻是,在大眾面前不會表現的,一點點不安。
「那,你說我會演得好嗎?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我啊……公司還威脅我演不好就死定了……唔、」青峰知道再不讓黃瀨閉嘴,他還會吐出更多自己不想聽的話。於是身體力行,用嘴堵住他的,不是深吻,只是含住那人明明沒有上妝卻依然嬌豔欲滴的唇。這方法一向很有效,對方馬上就閉嘴了──當然,是被迫的。幾秒鐘放開後,他想這傢伙剛喝了檸檬汁吧?嘴唇上有淡淡檸檬的味道,微酸卻甜。
青峰看著黃瀨那呆愣的表情,好像在等自己一個解釋一樣。
「哈,拜託,他們以為他們找的是誰,是我青峰大輝的人耶,我的人,有可能不好嗎?」青峰說的時候,比之前更大力地揉了那顆金黃色的腦袋。他看不見黃瀨的表情,卻能知道他笑了。
黃瀨的確是笑了,而且是只會在這個人面前才會露出的那種笑容,很甜很甜,燦爛得如初夏的太陽。只有青峰才能讓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只有青峰總是能輕易解除他的不安與退卻。就算不打籃球了,青峰也依然是自己的光、自己的太陽,黃瀨已在心裡確認過這件事無數次,此刻,依然確定。
離電影開始拍攝剩沒幾天時,青峰要回美國開始準備新的球季了。黃瀨知道這也不是壞事,要是知道青峰每天都在家裡等著自己回去,他還能專心工作嗎?答案他和青峰都很清楚。
他知道,他的光他的太陽又要為了籃球為了球隊為了勝利,飛越一整個太平洋,到那一邊去了。
他也知道,他的小明星,要努力發光發熱,準備大放異采了。
然而情人間的分別還是辛苦的,青峰上飛機前那一晚,他們狠狠做了好幾次,像是要把未來見不到面的份都補足似的。
青峰準備出門時,黃瀨依然在睡,昨晚累壞他了。青峰深深望了窩在被窩裡只露出金黃色後腦勺的人好幾眼,正準備要走,聽到來自床上那人有點沙啞有點慵懶的聲音。
「小青峰,新球季加油。」
「嗯,那還用說。」
「小青峰,我也會加油的,電影。」
「嗯,我等著你打電話來跟我炫耀你見到哪個大明星。」
「小青峰。」
「嗯。」
「小青峰……」
「我在聽。」
「喜歡你唷。」
「嗯。」
「很喜歡很喜歡,最喜歡了。」
「我知道。」
這是很稀鬆平常的情人間的甜言蜜語,但時間殘酷的在追趕著。
他知道,他的小明星,哭了。
卻是努力壓抑著聲音,不想讓自己擔心,不想讓自己捨不得。
他把被子往上拉蓋過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掩飾自己的難過不被青峰發現。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都以為青峰走了,卻從被子裡聽到一聲:
「涼太。」
青峰很少喊他的名,開玩笑的或是性事間的他是聽過,卻沒聽過自己的名字,被那人用這麼認真的語氣喊出聲。
「我走了。笨蛋別生病了,好好照顧自己。」
黃瀨聽在耳裡,甜進心裡。
光是他喊他的名,他就開心到要哭出來了。黃瀨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他不想拉開被子轉過身面對青峰。
像是知道剛剛那聲他被被子蒙住聽不清,青峰放下行李走過來,拉下被子後把那人的身子轉過來,又喊了聲:
「涼太。」
黃瀨的眼睛好紅,眼眶也滿是淚水,那雙琥珀色的瞳,卻依然可人。
「我愛你。」
青峰用那沉穩的聲線說出這句話時,黃瀨覺得腦子響起轟轟般的聲音,像是飛機起飛前。
他努力咬著下嘴唇才能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青峰的吻,落在他的額頭、鼻尖,最後是快被他咬出血來的嘴唇。
很輕很輕。
像羽毛一樣,卻承載著滿滿的情意。
青峰用手指抹了抹黃瀨的眼淚,像是最後確認般的用手記住這未來好幾個月觸碰不到的臉蛋。
黃瀨聽到青峰關門的聲音,才真的默默抽泣起來。
他知道那人短期內不會回來。
可是很足夠了。
那是他第一次聽他說愛他。
他想原本應該是自己會先開口才對的,其實感情進展到什麼程度,兩人心照不宣,但他就是,找不到好機會開口。
被小青峰搶先了呢。
啊啊,好不甘心,下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要說:
大輝……我也、很愛你喔。
電影很順利,黃瀨的表現超乎所有人的期待。連脾氣古怪出名的導演,也只有在剛開始對還掌握不住角色的黃瀨吼了幾句,這個記錄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驚人的,工作人員和幾個合作過的演員都知道,導演發起脾氣來,心理素質不夠的話,連男演員都會被罵哭。
過程還是很辛苦的,就算知道有豪華製作團隊,票房一大賣,劇組的人都放心不少。還在上映的期間,電影入圍了一個還蠻有指標性的獎項。從最佳導演到最佳攝影,囊括了不少。
其中最讓人注目的,是最佳新人裡,有黃瀨涼太的名字。
青峰一早看著在穿衣鏡前苦惱著要穿哪套去頒獎典禮的小明星,他覺得無奈。昨晚也在這裡發生一樣的場景,他看不下去了只好把人拉去床上運動運動,怎麼又是這檔事?
話說回來,這人穿什麼都好看啊,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黃瀨來來回回穿了那幾件西裝不知道幾遍,青峰看得煩,直接說:「不是都有造型師幫你打理的嘛。」
「小青峰才不知道呢!今天一路上都會有人跟拍我,說是一個特別企畫什麼的,就算頒獎典禮不是穿這套,也不能隨便的!」
「是是,我只知道你再不出去應門,你經紀人大概要撞破我家大門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青峰只能隨便替他選了一套,趕快把黃瀨打發出門。
要知道,他的人,可是最亮眼的,穿什麼都最好看。
當然不要穿最好。青峰在心裡默默想著。
「小青峰!晚上六點!記得看喔!」黃瀨在門邊喊著,青峰隨口應了聲表示知道。
當黃瀨的畫面跟其他入圍者切到一起時,青峰想著,唉這傢伙真是好看到妖孽。
他看著黃瀨臉上假裝不在乎波瀾不驚的樣子,知道他心裡其實緊張得要命。青峰敢打賭他沒被攝影機照到的手,正微微發抖。
新人獎公布了,卻不是黃瀨的。
螢幕上的黃瀨還是保持著笑容落落大方的跟得獎者恭喜,青峰臉色卻變得難看。
這傢伙,在逞強啊。
那人回來得晚,劇組囊括了幾個大獎項,慶功宴少不了。黃瀨知道他第一次演電影入圍是僥倖、得了是肯定、沒得是正常的。沒必要得失心那麼重,但他還是覺得有那麼點失落,自己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呢。
他開始有點懷念籃球。籃球是一種分數和勝利由自己和團隊爭取的運動,簡單說只要付出努力多少都會有點成果。像是這種獎項之類的演技什麼的,全看評審的眼光和想法,做為參賽者他也無法多做什麼增加自己獲勝的機率,讓他頗挫折。
黃瀨每當被媒體記者問到覺得自己會不會得獎時,他總是謙虛著說能入圍就很高興之類云云,天知道他心裡想著的是:當然想啊!你參加一個比賽難道不會想贏嗎!
而身為新人,劇組還是很禮遇他的,沒灌他太多酒,青峰在玄關見到他時,黃瀨滿臉通紅,但思緒還算清楚。
青峰知道他沒得獎他有點難過,這是人之常情。黃瀨也難得地很沉默,只說了聲去洗澡,就逕自往浴室走去。青峰也不多問。
青峰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他知道他需要說出來,而他知道自己必須拉他一把。他是誰,青峰大輝啊,黃瀨涼太的光和太陽。
黃瀨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脖子上掛著毛巾,一頭燦金微微滴著水,一身家居服已經沒了外面的社交氣息。他默默走過來,洗過澡酒醒了不少。他坐在青峰身邊,一下子竟然也不知道要從哪句話開始說。
青峰也只是盯著他那數年來都戴著的青色耳環,沒人開口。
是要先開心的說,小青峰今天星光大道上遇到了好多大明星呢!
還是要先哭訴,小青峰我看過入圍者們的電影,我覺得我也不輸他們啊!
或者先主動向對方索吻,他需要一點安慰。
那顆金黃色的腦袋轉了轉思緒,卻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沉默過了一兩分鐘。
好像,什麼都不用說了呢。
他突然就想,啊啊,我身邊有這個人在真好,就算這樣沉默,也完全不會覺得慌張,反而還很心安。
「……你是最好的。」青峰冷不防打破沉默,他今晚說了好多話聽了好多話。這卻是今天晚上,他沒有聽過的一句話。
「黃瀨君很棒的,未來無可限量!」那發掘自己的大導演有些微醺,用著大掌大力的拍在黃瀨背上,他記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黃瀨君不要氣餒!至少你長得都比他們帥!」「就是就是!看你演戲就養眼了!」這是對自己各種角度再熟悉不過的攝影師們。
「黃瀨君,你真的把我們心中的感覺演得很出色。」編劇小組得了最佳劇本,由他們來肯定自己,也是很開心的。
「黃瀨君,能跟你合作,真的很開心,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得了最佳女主角的前輩,哭得妝都花了。
「涼太!我們一生支持你!」那是在會場外為自己加油的粉絲們,她們每個人幾乎都哭得泣不成聲。自己跟經紀人還得去安慰。
「……你是最好的。」而那個自己一直以來最在乎、一直在追趕的人,這樣說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是我心中,最好的。」說完,青峰看著黃瀨的眼睛又要開始流汗,只好抽掉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大力的擦著他還滴著水的金黃色腦袋。
「別哭啦你!」
「我可是忍很久呢!今晚都沒哭!」
「哦是嗎那還真難得。」青峰知道,那是黃瀨只願讓他知道的脆弱。
「等、小青峰、太大力了,頭髮好痛啦~」黃瀨一如往常的撒嬌哭音,讓青峰放心了不少。
My only you,
You are the BEST.
Always My BEST.
(完)